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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chive for 2006 年 07 月

過期失效 (中)


       飛機上看李察吉爾演的"shall we dance"電影,故事情節是李察吉爾在人生高峰時候,去學國標舞。中間讓他太太以為他有外遇以及他舞蹈老師以為要追她..故事很簡單,就是周遭會發生的事情。但是友情、親情交織在舞蹈之中。每個人都有追求自己的理想與堅持,但是總是有不一樣的阻礙。尤其是他同事,一直以面具來掩飾他真正面目,白天是高階主管,到夜晚就是縱橫舞林的絕代舞者。這兩種衝突的身份,讓他掙扎於這困窘。不過最後比賽時,他卻勇敢的拿下面具,讓大家認清楚這兩種身份可以很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在思緒混亂的時候看這電影,突然有一種感覺:似乎對於自己決定總是不夠勇敢面對,所以才弄得半調子感覺?電影在一個有點缺憾但是近似完美的結局下結束。不過電影中對於親人之間的關心與支持描繪十分入骨,意象、心情在舉手投足之間刻畫的十分細膩。親人之間的關係一直是最簡單但是也最複雜的矛盾混合體,因為這一環裡沒道理可以說、沒公示可以算、沒關係可以攀。紊亂情緒、時差與長時間飛行的不適,讓身體一直處於發燙情況,這難受的感覺就一直延續到下飛機前兩三小時。
 
       忘了問那位空中小姐的電話,也忘了跟坐在旁邊但是一路上都沒講過話的小女生要E-mail。深夜裡小港機場已經到達,而冷冽的晚風,替穿在身上的風衣做了檢測—果然是好風衣,一點都沒感覺到風的威力。拖著陪我走過千山萬水的行李箱與記錄生活一切的NB,跨過長廊。就在出口,看到爸媽很高興的揮著手,迎接我的歸來。就在那一剎那,發現不知不覺中,我已經長大了,而爸媽也有了年紀。一種沈默無言的感覺油然生起。長途飛行的疲倦以及複雜的心情所催化出的感覺,讓我從機場到回家的路上,都沒有講任何話。這沒來由的冷淡在三個人之間築起一道看不見的牆,把所有的詞彙、心情、感覺都封鎖格離開來。應該很高興的接機,就被我無聊的情緒宣洩破壞無遺。
 
           一路上假寐,回想著為了準備作業、考試、論文時整個房間都是書、講義、考古題時,連作夢都夢見在解指數、期貨、選擇權、換匯等交互使用的複雜計算,算出來後竟然還醒過來,找到題目寫下答案。連跟女生聊天時,都會突然冒出一句:你可不可以不要講上課的東西,換個話題?出國不僅是拿學位,更是開拓了視野。一個從根本沒英文能力的人到拿到學位,甚至唸出興趣來了。中間的付出與相對的成就,可能對很多人沒有什麼。但是對於我卻是很大意義,因為我敢面對並且克服一直橫在我面前的語言阻礙。這過程雖是很艱辛,但是卻能樂在其中,因為知道我做得到也許能做的更好。我知道要讓我語言能力達到真正流暢以及對於財務市場的避險套利策略更有掌握,我就必須繼續念下去。但是家家總有難念的經,在許多因素下,家裡下這通牒,可以理解。但是接下來會有多大衝突、爭執?看這情況,不可避免的風暴就要爆發。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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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期失效 (上)


        以為會是風雨交加的深夜裡,正在享受讓叔梁紇兒子綁書繩子斷三次的書時,收到一封通知信。"由於您一年都沒有提出正式入學的申請,於是展延一年的入學許可失效,以後有興趣再聯絡…."!一封過期失效的通知信,讓靜謐的深夜裡,有如狂風暴雨般變化。有趣的英國人,隔了一年的申請書,竟然還一直保留著,還記得發信通知申請者入學許可過期失效的情況。
 
        自從小布說:要推薦信隨時跟我說,我很樂意也很高興介紹你去唸書。開始寫如何觀察天上星座運行來預測影響股票市場為主題的研究計畫。寫完後採取亂槍打鳥策略,一口氣申請二十間學校,中了就算賺到的想法。正得意於這策略時,最想念的霍格華茲第一封回信:很抱歉,我們沒有適合教授指導你這主題…第二封、第三封..一直到第十五封。短短一個半月,收到十五封拒絕信。不是名額已滿,就是沒有教授適合,不然就是不符合他們需求。坐在小山丘上天文台看過去依序是公園、博物館、學校、河畔與商業區,學術與商業、都市與鄉村不同風貌的景觀就由泰浯士河優美的切割成兩半,來往船隻成了點綴這界線的飾品。很喜歡坐在零度經線上的長椅享受那種橫跨東西半球的豪邁與文藝的優雅以及都會區的熙嚷交織而成的畫面。喧囂忙碌的左岸與古典肅穆的右岸就由一條捷運線串連起來。這現代商業區與歷史古蹟就這融合在一起。而這瞬息萬變的意象,總是讓我排解掉許多課業壓力、思鄉情懷。然而收到這一連串的拒絕信,還是回到最喜歡的地方,帶幾瓶啤酒,在那輕輟,享受一種寂寞、失落、惆悵又帶著希望的混合感覺。就在這詩情畫意的情境中,總是會有很突兀的電話響起,打斷了這一切。
 
       家裡打電話來,要我對繼續唸書一事好好考慮。於是有人扮起白臉:家裡對於你能夠繼續唸書是感到很驕傲的事,就繼續給他申請,不怕沒學校念。過來就是有人扮黑臉:一堆人花七八年念不出來,你要是這樣那怎麼辦?就這樣三叔公、五嬸婆、七舅媽、九姑丈,連隔壁的老王、路上行人甲都出來講電話,歸結下來只有兩種:一派是唸書好。另一派是工作好。這一連串的兩造陳述,讓我用相機長時曝光拍攝出以北極星為中心的星軌跡照片。正佩服手機電池怎麼這麼耐用時,東方遠處在闇黑的夜色中劃出晨曦。長時間的說服、陳述,慢慢品初箇中含意了,原來家裡下通牒:一切回台灣再說。
 
        於是就跟一些朋友討論這情況。
朋友A:你有你的人生,幹嘛要聽其他人的?!
朋友B:這邊有你放不下的事,等有結果再說吧!
朋友C:自己的事自己決定。
朋友D:你確定會有學校念?什麼都不確定,你拿什麼談判?
 
         於是剩下時間內就在跨海爭執與不斷的飯局渡過。深感這樣下去不行,就算我想唸書,我也得讓家裡人安心才是。我得回台灣一趟。當面解釋一下,這樣事情才會有轉機。於是打點了回台灣事情後,依然沒有收到剩下學校通知。回台灣前兩夜,在朋友的送行餐會後,走在飄雨的倫敦市中心裡,就在特拉法加廣場上抬頭看著納爾遜將軍雕像矗立在倫敦夜空裡。遠方白金漢宮稀落的燈光加上大笨鐘的鐘聲,一點一滴要把這夜色深深刻進記憶裡。一種短時間回不來的感覺湧上來之後,就在這夜色裡,站在噴水池旁輕涰著!陪在身邊的室友大哥說:小伙子,這就是人生,你才開始體會而已。
 
        飛了十幾小時飛機回來之後,一路上都沒有睡,想著怎樣用滔滔雄辯駁倒每一個反對唸書的人,說起吵架,只有輸兩個人,一個死了一個還沒出生。想當初小亮舌戰群儒,說成孫劉同盟,要應付這樣場面,也應該是游刃有餘。心情越想卻沒有越高興,因為手上沒有任何學校入學許可,這抵不過一句;要念也要有學校念….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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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思


        一般來說,生命是一種不可逆的過程,人生只有一次而且都是與眾不同的唯一。很多生命在還來不及留下記錄前就消失了,也有生命在亙古時空之中劃下炫麗的永恆。但是卻有少數的大智慧者發下悲願,一世又一世的歷經生老病死,來向世人詮釋生命不僅僅一世又一世的歷經生老病死,來向世人詮釋生命不僅僅只有一次性的短暫與飄渺,而是一連串累積與連貫。那些了悟生死追求涅盤的高僧在這轉世投胎的故事裡,提供人持續追尋不同生命意義過程中,指標性的指引與印證,進而堅定修行願力與念力。不以神話論之,單純以這是生命本身的形式表現時,那麼有多少人願意去追尋這樣的生命型態?

 

廣告說:生命就是一種追尋。追尋屬於自己的夢想、追求啟發自己的真理、追尋記錄自己的歷史,這尋覓過程裡有說不完的結果與故事。因追尋讓這不可量數的眾生之中,串起數不清的接觸、交會與因緣。緣起緣滅之際,有多少是會在心裡留下痕跡、紀錄?不過往往被認為已經被遺忘的故事,都會藉由小小的誘發點,在記憶之中又深刻想起。這些因緣並沒有消失,只是換個方式儲存在生命記錄裡。

 

除了活佛們外,對於前世今生之間的連接故事,一直是眾說紛紜的情況。除了藏傳佛教體系外,是否存在著不為人知的轉世系統?在這追尋生命密碼解譯的學派中不著痕跡的流傳著?因為名可名,非常名,道可道,非常道!有相、無相的分別?也許所遭遇到的故事將是打開另一系統的鑰匙,只是這追尋的謎底是對生命型態的詮釋?還是說對信念的考驗?還是說成果的見證?就在2006世足冠軍賽裡思考這問題,這感覺好玩。有個小故事說:兩個喜歡抽煙的人去寺廟裡修行。一個人問師父說:修行時候可不可以抽煙?結果被毒打一頓。他很沮喪的出來懺悔時,卻發現另外一個在旁邊抽煙。他很好奇的問他同伴,為何師父准許你抽煙?他同伴回答說:「我問師父:『抽煙時可以修行嗎?』,師父回答是:隨時都是可以修行的時候。所以我一邊抽煙一邊修行。所以看世足賽與思考生命是可以進行不悖的!

 

那些超脫生命輪迴的先知們,難道就一直是後人所賦予的形象?就不能是釋迦牟尼穿著皮衣,騎著哈雷去宣揚他的佛法?或者媽祖在電視上報股票明牌來救苦救難?我們把這些宗教教義看得太嚴肅,而失去他原本的意義。只有真正融合到生活裡的教義才是真正被理解傳承的教義,非虛幻駭人的神蹟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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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布與我


小布與我

小布,是我的指導教授,其實他叫Brain(布萊恩),為了方便與親切,我都在後面叫他小布。剛把論文交出去,說說我的指導教授和我之間的互動,其實也蠻有趣的一件事情。

 

(一)初遇小布

   去年剛開學第一件重要的事情就是決定未來一年的指導教授與論文方向。那時找了幾個老師談,他們都把我當球踢來踢去的,有的老師說我論文方向不是他專門所以不能當我指導教授,有的老師說他已經太多學生會影響論文品質,有的老師是找都找不到人….總之,應該在十一月中旬就應該決定的事,我一直拖到十一月底都還沒有定案。看著其他同學幾乎都已經找好自己的指導教授時,那時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沒有人要的感覺。同學常常見面討論就是自己的指導教授是誰誰誰,未來應該怎樣跟教授配合那時的心境加上倫敦入冬後感覺,倍感淒涼與刺寒。在一次課與課之間等候時間,我跟班上同學JOHN又聊起這件事情,他就說:「既然這樣為何不試試去找那個客座講師Brain?他是客座講師,學生自然會少一點,加上他是大公司的CEO(執行長)….」那時突然回憶起,剛開學時候有老師自我一一介紹,好像記得有這個人,但是印象很模糊,系上幾個老師只要穿上紅衣服背上布袋,幾乎長得都跟聖誕老公公一樣,Brain第一學期沒有課上,所以對他自然沒什麼印象。當我同學這樣說時候,既然沒有選擇情況下,這是唯一的人選。

 

於是發了一封E-mail給他說我想約時間找他談一下我的問題。那時已經十二月初,離開台灣已經一年多,所以暫訂十一號星期四搭飛機台灣,那時想說應該會拖到時間,所以之前定機票時間就訂在聖誕節前回來,好處理這麻煩的事。之前對外宣稱原因是機票難定加上要考試,所以回去時間很短,其實真正擔心的原因是我那時還沒有決定好我的指導教授與論文方向。寫信出去隔天就馬上接到小布的回信,約好星期三晚上六點見面討論。那時接到這封回信時候,說實在很詫異,因為第一速度太快,第二他留他手機號碼給我,方便聯繫。在國外個人電話往往代表一個人的隱私,不容易給人的,即便是自己的學生,很多學生都不知道自己老師手機號碼。因為他是客座講師,有課才會來學校,我們就約在旅館的交誼廳見面。那天三點就去看查地形跟旅館位置,那時天黑的早加上陣陣寒風,更顯得我在馬路上等待的忐忑不安以及情況未明的窘態。

 

明天就要回台灣了,我能在之前的這面談,結束過去一個半月的皮球生涯?接下來的一月要交論文計畫以及口試,要是沒找到有人願意當我指導教授,我想那一關可能就過不了了。就在胡思亂想之際,時間已經到五點五十五分,我坐在旅館交誼廳的沙發上,等待著六點的到來以及先確認一下哪個聖誕老公公是小布?上天總是會給予無助的人一些細微的幫助,那時就只有一桌有兩個人坐著聊天,在58分時候有人推桌離開了,剩下坐著那個人依稀是記憶中的小布,那個穿上紅衣服背上布袋就很像聖誕老公公的小布果然已經在那邊一個接著一個的進行面談了。六點整我先問他是不是小布?他點頭後於是歷史性的會面就開始了。

 

一開始,我就先問他可不可以當我指導教授,他回答說「先聽我說明我的想法再來討論這問題。」那時心涼了一半,因為我知道那時我還沒有真正的架構可以跟他討論。我先陳述我的論文方向以及可能採行的方式,說的既不見天女散花,也不見頑石點頭,其實那時候我的想法只是一個大概方向,既沒有深入討論的價值也沒有明確主題,只有避險策略支撐著整個論述。當我陳述時候,因為我知道我還不能流暢用英文跟人進行這樣的討論,所以有準備小紙條,來加強說明自己的關鍵字之類了。說著說著,卻發現小布也拿紙筆在寫東西,那時心想他在寫什麼?”….等我說完後,他就拿出剛剛寫的,把他聽到不懂的東西再問一次,確定他的紀錄無誤或者釐清問題。這時我發現我緊張的情緒突然鎮定下來,他很認真的去弄懂我要說的東西,我知道我的口語表達能力遠遠不及我寫作能力,他用筆記錄下來他不懂的部分。這對當時的我是一種震撼,因為我發現光這一點,他就是一位值得我跟的老師,那一份耐心與態度,遠遠超過之前所接觸的老師,那時突然想到他們不收我當學生會不會因為他們聽不明白我要說的東西?鎮定下來心情讓我明白清楚到我的口語表達能力造成我跟小布溝通的問題,而他卻努力去克服這問題。

 

在他問完他要問的東西後,就跟我說:「你的想法很有趣,雖然這不是我專門的研究方向,但是我想我還是可以幫得上忙。如果你願意,我可以當你指導教授」那時我的心情是很複雜的,高興的是我解決之前懸而未決的問題,難過的是我依然還是不能流暢使用英文陳述,慶幸的是也許我遇到一個好老師,懷疑的是他是大公司的執行長會不會很難相處?剎那間,對我而言,只有先解決我沒有指導教授這問題再說,所以就急忙點頭說:謝謝你好意,幫我解決這問題,於是他就成了我指導教授。他提出幾點意見:「1.先決定好我研究方向與資料(他聽得出我實際上沒有東西可以說),2.定期回報收集資料情況,3.去上學校的英文課程。」半個小時一到,我就看到剛剛之前我坐的位置上,有人已經一直看著我,他的下一個學生也再等候了,於是我懷著高興、感激的心情離開旅館回家路上感覺天氣不再寒冷,世界充滿溫馨。隔天回家,暌違一年多的家總是令人趕到似乎可以再繼續面對未來的任何挑戰。下個學期開始,我果然跑去上英文加強課程,一上課簽到時,老師看到我名字就說:「你果然來了,你指導教授有寫信來通知他的學生會來上課。」那時候發現他在這麼小的地方都注意到要打聲招呼,這位老師,有心帶學生.!

 

 

 

(二)討論論文計畫

經過一個多月,終於要交論文計畫以及上台報告、口試,因為交計畫之前需要老師的簽名同意,於是又再度約小布面談。今年的一月二十六號第二次跟小布面談。之前同學找他們老師簽名,幾乎都是隨便瀏覽一下就簽名走人,甚至還出現老師看都不看就直接簽名的情況(事後才發現印證一句話計畫趕不上變化,那時的讀書計畫是應付研究方式的這門課,往往最後學生動手寫的論文都跟之前計畫不一樣,所以老師不看是很正常的一件事)。那天小布一來就拿出我寄給他的計畫,他自己印出一份,並且已經上面註明了要討論的問題,我一一解釋他所提出的問題之後,我那時發現也許自己挖洞給自己跳,寫了一些自己都不懂的東西,日後要怎樣收拾這局面?於是嘗試著問小布:「日後我可不可以改變研究方式?」先有個伏筆這樣以後做不來時可以換。小布竟然說:「你的研究方式可以改,但是只能比這目前提出方式更困難,別人不懂不代表你就不可以寫。這是一份很有趣的研究計畫,讓人很有興趣去期待未來的成品。」再討論完細節後,他才在老師同意簽名那邊簽下他意見與名字。他完全同意我的計畫,不需要做任何變動。那時看到這說明,覺得真的努力有受到肯定,他有心帶學生,自然就想好好表現給他看。當時相較於其他同學跟老師相處情形,小布對學生熱忱認真多了。

 

  之後口試時候,口試老師問我:「你教授不是學這領域的人,你這論文主題應該不是找他當教授,那你為何找他?」那時我就回答說:「我也跟他討論過這問題,他說沒問題應該就不會有問題吧!」口試老師也沒繼續往這問題問,之後終於上到小布的課了,他在第二堂課就提出一份他公司進行風險規避的操作成果,40億英鎊資產的風險規劃說明了他就算不是這領域的專業人才,他還有CFO(財務長)可以問….我當時想他提出這段資料,應該是他被當時的口試老師徵詢過意見,他提出實際成果說明他並不是不能當我指導教授吧。他是大電訊公司的執行長,這些避險策略理論也許他不懂,但是他懂得操做的實證成果。

 

  在兩個多月後拿到成績,小布只給我及格分數!!那時傻了,在討論的當時,他說這是一份很好的研究計畫,那麼怎給我一個剛好及格的分數?難道他玩那套言語前後不一的把戲來顯示他地位的遊戲?當時說時在我很難理解為何他當面稱讚肯定的研究計畫結果竟然只是一個及格分數?小布給我感覺是那種很真誠的人不應該會這樣處理事情,那麼問題就出現在這研究計畫在他眼中真正的看法是什麼。第一次小布給我打擊這麼大,我並不懷疑他的公平與角度,那時我只想到問題出在我身上,而我卻一直不知道問題在哪,這是才最可怕的問題。從小到大我的努力不輸人,但是往往都只有及格的分數,這說明我本身有問題,當時我也刻意迴避去談這問題,我想去自己思考出這問題的答案。要是想不出答案,那麼以後一定又是歷史重演,往往自信滿滿卻達不到理想結果。小布用分數表示了他的立場,他對我的研究計畫有某程度的否定。我仍然沒有想通問題癥結點在哪,在不久的以後小布才跟我說明解釋其中原因。

 

()上課與考試

  在英國很流行跨系的組合,例如我們系上主系是財務(金融),底下分成會計、銀行管理、財務管理、財務資訊系統等四個組,上課內容一半是財務(金融)的課,一半就是自己所屬的組別課程。像我就是金融暨財務資訊系統那組,所以一半的課是財管一半的課是資管,各組都有自己必修的課程,倒是我們這組人最少才11個(念金融的女生多,自然就比較少人想念資訊管理)也是唯一沒有必修課的一個組,其他人都選自己想上的課,所以一直到第二學期我才真正確定我那組的成員。我們那組有門課就類似專案管理,其他組的都以為那是講電腦方面的專案管理,加上又是晚上上課,所以只剩下我們那組人馬選這堂課(去年這門課是必修課),也就是這樣許多原因下,我們這組人馬才真正湊齊,當時我們都還不知道上課老師是誰!

 

  第一堂課六點一到,11個學生都出現了,左等右等,就是不見老師..這時我就跟其他同學說「要是在我國家等十五分鐘老師不來就自動解散了」,另外同學說:「還等十五分?他們五分鐘老師沒來就走人了..」說是這樣說,老師沒來誰也不敢走,第一堂課就在大家撐了45分鐘之後解散,那時跟我一向相依為命的泰國同學(他是泰國會計師事務所派出來唸書的,我們是唯一互相知道是同一組的同學,上學期上課又都一樣,所以常常相依為命,互相支援)說:「不知道是哪個老師敢這樣不來上課?這樣會被學生投訴」他就說:「很可能就是你指導教授,他跟你約下星期一碰面的時間算來,很可能是他!」那時推算一下,他跟我約時間剛好就是星期一下午,那也許真的是他後面的話就不敢再罵下去。隔天上課有同學跟系主任反應昨天晚上空等的情況,系主任就先跟我們道歉然後說他去確認一下情況那時雖不確定是不是小布來上課,但是再膈一天的事件程序設計的課程說明,之前寫過ACESS管理程式跟之後要學的VBA程式設計,要是再多修一門程式設計的課,等等寫不出來死在那裡,那麼所有的計畫跟夢想都會破滅,於是放棄那門程式設計的課,多選一門風險管理的課,到此我的課程選項已經偏向財管,其他同學依然維持資管為主的比例。這段說明了學生選擇課程上有的偏向好過,有的偏向有用..取捨不同。

 

  第二週上課,五點四十五分,我到達教室,因為我三點跟小布見過面,又沒地方去,所以提早去教室,進去一看..老師已經在裡面,而且就是小布!他一到時間就開始上課,先跟我們道歉因為他其他學校也有課,是這禮拜開始,他記錯了,但是他會補回來他在其他學校還有兼課(他是CEO耶)還要補課(國外上課補課很難,學生、老師要找出一個合適時間很困難)?他介紹完課程大綱,其實是公司一般的專案管理,很實用的一門課。他上課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求我們認識同學彼此的名字,還玩起了解凍團康遊戲,在國外說實在要叫出對方名字很容易,但是要知道真名反而不容易,每個同學都會取各英文名字方便叫,但是真名就很少人叫。世界各國的名字要用英文發音往往有困難,最明顯例子就是泰國人的名字(以後遇到名字很長的都可以先猜他是泰國人,像我泰國同學要是老師點名或是交作業,別人叫完他名字就會說你一定是泰國人,像我跟他即使相依為命,我也叫不準他的名字)。他要求我們稱呼對方要用真名而且正確稱呼(我以為他是鄧不利多),他對我們也都是用原名稱呼!這時才真正知道為何他要這麼做,因為記住名字而且正確稱呼是一種禮貌。藉由輕鬆的方式,他把這課上得很有趣,但這對我來說無形中是一種壓力,因為他叫得出名字,每節課所以就點學生上去報告十分鐘討論手上的課程,因為人少..我就被點了四次上去。小布每堂課結束前都要求我們把今天上課的優缺點寫在紙上交給他,下禮拜來他就提出缺點先進行討論說行再開始上課。他藉由這過程來達到教學相長的目的他雖不是正規師資教育養成的老師,但是他真的很用心帶我們的課。那時第一次覺得以後我當上某某CEO時候我也要像他這樣帶學生。

 

  上課上著,小布就宣布說寫一篇衛星通訊的作業上來作業內容要考慮到方便、機動以及實用。一時間就突然覺得人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之前服兵役時候受的訓練就是無線電方面的訓練,以為之後跟無線電通訊系統不會再有關係,沒想到來到英國竟然還學習衛星通訊。於是其他組聽到這消息之後,馬上變成一個笑話:「聽說資訊系統那組在寫衛星通訊」之前遇到寫ACESS程式或是VBA多少都有涉獵過,所以都還不算是很陌生的東西。衛星通訊?這下麻煩大了!他是通訊公司老大,寫這方面的東西是他懂我們不懂。但是作業交代下來了,也只能盡力完成,那陣子就只對衛星通訊的事情有興趣。就由資料搜尋理解時候,發現一個企業要是在通訊方面落後人的時候,那麼怎麼應變突然其來的災難衝擊?有線通訊系統只要被破壞掉,往往就中斷通訊功能。對於一個瞬息萬變的市場、世界來說,通訊系統不能只是侷限在有線網路的溝通功能。這份作業讓我去思考了當我公司面臨突發災變時候,我怎樣在最短時間內重建通訊系統,把山、河、海洋、氣候等因素排除後,衛星通訊果然有其優越性在。交出作業後,果然不出所料,又是剛好及格的分數,這份作業我不懂到懂,我知道距離一份好成績的作業有段距離。一問下,幾乎都是這分數!小布給分數不看你出席、也不看你交情,更不管是不是自己指導的學生,他只看內容!

 

  復活節假期前的最後一堂課,在這邊學生比工作人員多放一天星期一,所以我們假期在星期一已經開始, 但是他們工作的到星期二才開始放假,他宣布那天他會趕過來補上他第一堂沒上的課,學生來不來無所謂!那時剛好朋友從台灣來玩一個禮拜,星期一的行程就在下午提前結束,因為我要去上小布的課。結果趕到學校時,教室門口只貼一張N次貼上面寫:「我在河邊的小酒吧,小布!」我連忙轉換陣地到小酒吧去,小布已經在那裡,還有派翠克(不是動物園那個派翠克,是我同學),還有另外一個印度女生(她翹太多課了,想來賺點印象分數)。我們四個就挑著靠窗的位置坐下,小布說:「要吃、喝什麼自己點,等等我付錢就好。」那三個小時就在泰晤士河邊的小酒吧,外面淅瀝瀝的小雨以及陣陣的漣漪,桌上的小蠟燭閃爍著,這是我們上課的情況。那天上的是通訊安全,我們各自點了簡餐之後,小布跟派翠克兩個人喝啤酒,我點了果汁。在那時的氣氛,第一次看到小布笑得這麼輕鬆自在,平常即使跟我們說話還是多少有點拘謹,笑,總是那種微笑而已。第一次看到小布笑得這麼開朗。小布平常的身份與職位,也許都不容易讓他開懷大笑。就在那小酒吧裡,他沒了公司職務、學校老師身份的約束,以朋友的身份來坐在這裡,談他懂得東西他就指著背後河對岸的HSBC總部說前一陣子他們才剛完成那邊的通訊安全防護的架設,剛好又提到這方面的問題,拿出來當個例子。在中間休息時候,派翠克就問小布說:「你都當到CEO了,為何還出來當老師?」小布笑了一下,並喝光剩下的啤酒才說:「我想要試試看我能不能做到一個好老師。」簡單的回答,其實後面的深意卻沒有點明,舉個例子,小布有次請他其他學校的學生來做一個20分鐘的專案流程控制的論文介紹。當她說完,小布給她一個信封說:「謝謝你的報告,這是妳的車馬費!」那女生接下之後離開,小布接著要繼續上課。突然那女生又折回來說:「小布,你會不會拿錯信封給我?這應該是你上課鐘點費而不是我的車馬費?」小布笑著說:「沒錯,那的確是給你的,你幫我上課,這是應該給妳的。」那女生聽完小布解釋後,再說聲謝謝就離開。那時稍微估計一下,一個老師上課鐘點費假設一小時一百鎊,三小時就是三百英鎊了。那女學生折回來表示她發現拿到的錢太多,以為小布拿錯了,她是一個誠實的人。小布把那天上課的鐘點費給他說明他不是為了錢來教書的。那天的小插曲,其實就可以發現小布深得人心,其他人也以誠待他。怎樣的水準才是小布說的好老師?我不知道,但是在上課期間,幾乎我們那組的其他同學都把指導教授改成小布了,反倒是原來我們資訊系統組的負責老師好像都沒人找他!我們兩次機會在酒吧上課,每次小布都顯得比在課堂上那種拘謹的樣子來的開朗。也許對他來說,面對學生總比面對爾虞我詐的商場競爭來的輕鬆自在吧。

 

  課程過程中間,我就利用短暫的時間或者跟小布約時間見面,回報我目前論文進度。在那時說實在,論文都還是一個虛幻飄渺的東西,因為我自己都還沒有真正知道我要怎樣寫我論文。唯一蹺小布的課是最後一堂的考前大猜題,很多人蹺課的理由是為了做更重要的事,那次沒辦法,隔天有個小組報告,晚上上課時間到了,其他組員的東西還沒有準備好,權衡之下,只有蹺小布的課去準備小組報告。隔天跑去找同學問題目,一本書只考六大題,第幾章第幾頁(一共將近30頁)那時想以小布之能,要考倒學生易如反掌,他這樣說表示他不怕學生會考試。同學說:「也許他不想讓他成績太難打,縮小範圍讓學生比較容易準備,上次衛星通訊報告大家分數都不高,要是這樣考試都倒,那他就頭痛了!(因為一開學他要學生寫下對課程的期望,大家一致都說希望過就好他說他會把這期望加以規劃實現,但是他不能給予太多承諾。)」結果當天考試,題目一發下來,全都傻了,題目真的就六道選四題做,但是六道題目都是個案研究,他想問什麼都看不懂(這邊不是英文不好的原因,而是題目範圍太廣,不知道從何回答),在英國考試常發生這種事,老師都說考題在考前大猜題裡面,但是題目下來時往往都不一樣。看到小布的考題,那時真是佩服他出招於無形的功力。在半小時的推敲、組合答案之後,狂寫兩份答案卷(差不多十五頁吧)。寫到一半,竟然有同學交了,那時打擊真大,程度有差這麼多嗎?之後問那些同學怎麼這麼快就交卷?他們說題目都看不懂,下午還有其他考試,只有放棄一科去保住一科。那時想說完了,寫的多不表示就寫的對,只是表示我答題誠意而已。不久成績出來,小布又是給我一個剛好及格的分數。這門課對我來說反而比較困難,因為他都是理論陳述、應用,並沒有任何計算部分。所以剛好及格的喜悅跟衝擊之下,我最後是感覺這科能過就好。分數的打擊並沒有我之前論文計畫的大,對於論文計畫的分數還是一直耿耿於懷。

 

 上課過程,小布既沒大老闆也沒老師的架子,總是用很尊重的方式跟學生相處,這一點是很不容易的事。有時候我也會有一副你知道個什麼?我說了算!”的樣子。總是跟那些當老師的朋友說:「為經師易,為人師難。」意思是說你要教好課很容易的事,但是你要影響學生的處事態度並且指引那是不容易的。言教比不上身教,上面的只要肯以身作則,下面的人自然就會學習。大道理很容易說,但是做到就比較難。

 

(四)論文過程

  結束課程與考試之後,接下來就是九月底前交的論文。我不打算延後交論文,所以我得把握時間寫出論文。這時回到原來的問題,小布怎樣看我的計畫?我必須弄懂,不然寫完論文,他又給我一個及格的分數,我想我會受不了。對我來說,我必須去解開為何我的努力沒有得到相對的效果這嚴重問題。於是我跟他約時間碰面,討論一下論文架構與方向。但是我知道他沒課了,來學校可能比較不方便了,我跟他說要是方便,我過去他辦公室的地方都好。他說:還是約在學校比較好。於是我們就約在學校的咖啡廳碰面。

 

 那天依然我先到,因為我發現先到可以準備下一個面談的事項,不用這樣匆忙。坐在靠窗的位置上,一點五十五分時候果然就看到小布從學校另一頭進來,兩點整到達咖啡廳。他一進來,連忙站起來跟他握手:「謝謝小布大老遠跑來,小布,為何你要到學校?這樣不是比較不方便?」小布說:「這是我的工作,我要到學校見學生。」在口頭寒暄後,我大概說明未來我的論文架構與想法之後,他首肯我的想法,交代我說只要我需要,跟他約好時間,一樣在學校碰面。

 

那時時間已經過了十五分鐘,我該說的都說完了。一下子氣氛僵了起來,因為我沒有想通之前為何他給我計畫的分數原因,但是小布總是很熱忱的跟我說話,並沒有說讓我感覺很虛偽的樣子。於是我拿出我之前論文計畫,跟小布說:「很抱歉,我想不通當時為何你當面稱讚但是之後卻給我一個及格分數。這問題一定出在我身上,但是我想不出來問題在哪?請告訴我原因,讓我把這致命問題解決掉,這樣對於之後論文寫作以及我未來工作都很有幫助。這不是分數問題,而是我想弄清楚我怎樣著力於把事情做對做好。」小布拿起他之前打分數的計畫書後,再仔細翻了一遍,整整五分鐘,兩個人都不說話。就在等待的時候,我看到窗角一個人影略過,下一個學生已經出現來等候了,至少我們幾個同學約小布的話都是準時到達。

 

凝重的氣氛,讓我感覺壓力很大!過了一下子,小布說:「你的計畫真的很好,問題出在你並不是用學術研究的方式去陳述,學術研究有一定的表達方式以及格式,你都用自己的話去解釋,這對做研究的人來說是很忌諱的一件事情。你需要去說明你的想法是源自何處,有誰支持你的說法,而不是你一直陳述。對我而言我只能站在學術領域審核論文的地位幫你確認,你在理論瞭解上、邏輯推導都沒有問題。你用錯的方式去進行學術研究文章的探討,我肯定你的想法,但是不認同你的寫作方式。」小布幾句話,真的有給我一與驚醒夢中人的感覺,我犯了一個學術上最忌諱的事情,我沒有說明我的想法來源,這對學術界來說形同剽竊他人構思的罪名。在這邊上課一開始,老師就說發現剽竊文章形同死刑,讓我更忽略這引經據典的工作。更回想過去所有考試、作業成果之後,發現理論不是我不懂,而是我不懂如何去做一份正確的作業。在剎那間想起一個小故事:有一隻全世界游泳最快的青蛙,聽到有舉辦世界性的游泳比賽,他想我去報名一定可以名揚四海,而是他去報名參加。當天比賽他信心滿滿想說穩拿冠軍,哪知道比賽開始哨聲一響,他第一個跳進水裡,只游了兩個回合就被判出場。他不解的問著裁判為何判我出局?裁判說:「你沒看到上面寫自由式游泳比賽?你使用蛙式就是不符規定,你不知道嗎?」那隻青蛙沒有弄清楚遊戲規則而喪失拿冠軍機會反而成為大家笑柄。我想我就跟那隻青蛙一樣,沒有弄懂規則就閉門造車。小布的話,總算解開這兩三個月的心結與謎底。臨走前,小布又交代:請一章一章跟我討論,不要寫完了才來跟我討論。

 

我當時的心情是十分複雜的,看了一下時間已經兩點三十五分,不妙,耽擱到下一個同學的時間了。連忙推桌離開,跟小布說完謝謝以及跟下一個同學說抱歉後,我又坐在河堤上的椅子上看著泰晤士河的船隻與對岸的HSBC及商業區。回想小布的話去思考很多東西,發現我往往沒有弄清楚遊戲規則,於是造成努力與效果不符的情況每每發生。不僅僅在於我的課業上,其他生活處事上也犯相同的錯誤,這錯誤竟然到現在才發現。不過換角度看一下也好,至少我發現這問題了。

 

六月,消化完資料,真正動手已經是七月初,那時寫完第一章簡介跟第二章文獻回顧後,用E-mail寄給小布,隔了一個禮拜,小布回信了。他就把他看到的優點先列出來,然後提出他看到的缺點,這兩章他叫我抽掉一部份的東西以及注意一下論述觀點的連接性。我改完馬上寄給他後得到他認可才繼續往下寫,其實那時已經寫到第四章,但是怕說之前要改,所以就一章一章拆開等他肯定了再拿下一章給他。於是第三章資料與研究方式很快的就討論完,其實他要我修改地方都是小地方,並沒有大規模的拆除、重建的事情發生。E-mail時間往來,一下子就到八月了。這中間我那泰國同學回泰國寫論文,我們找出一個規律,小布固定一個禮拜時間回信。我加強了引經據典的功夫後,突然發現我的論文有點不一樣了,一下子是某某某在幾年說過什麼話,一下子又是哪本書、哪個期刊證明過哪些事情同樣東西冠上這些出處來源後,發現我的論文好像有種化腐朽為神奇的感覺。果然是有力人士說的話得感覺比我說話來的有用些。

 

八月是最痛苦的時候,因為到第四章比較討論的地方,整天在分析數據中打轉,要兼顧合理性與實用性。那時都是字數中苦苦經營掙扎,看著字數從八千、九千..破萬了。就在高興之餘收到小布的信「我要到蘇格蘭度假,我將在一個禮拜後回來,中間有問題請稍後處理。小布」。他去度假,我也去度假,放個幾天假,調劑一下心情,大老闆以身作則,我們當然踴躍響應。就在氣候詭譎多變的八月三十一號晚上,終於寫完了論文初稿。於是馬上把第四章討論以及第五章結論寄給小布,他說好..就可以交了。知道他一個禮拜才會回信,所以就想說爭取一下時間,到處請朋友幫我校正一下英文,沒想到小布消失了兩個禮拜,說到國外出差了。在有一天的下午,又跑到查令十字車站,準備到附近逛逛,散散心。剛出車站查票口時,突然見到一個人影迅速通過查票口要趕上火車,一看竟然是小布!火車在他通過查票口時後就關上門開走了。平常看到小布都是慢慢走、不疾不徐的樣子,第一次看到他用跑得。在他發現火車沒趕上時候,臉上的表情竟然是很懊悔的樣子。不久他搭上另外一輛火車到其他站等車試試看,總比在那乾等好些。那時我在旁邊看心想,也許是他不能準時赴約而感到懊悔。

 

之後接到他回信,他對第四章部分完全認同,只有第五章結論部分叫我寫清楚因果關係。他說第四章的東西很艱深,叫我把原始的理論基礎寄給他,他要好好學。他說他看到英文明顯有進步,表示我應該請人幫我看過英文,他對這點也表示肯定。在小幅度的修飾後就定稿了,第一次覺得真的有長進的感覺。就在完成的時候,四處傳來同學們找不到指導教授的困境,連E-mail都找不到人這時很慶幸的是我的教授至少還讓學生找得到。

 

(五)尾聲

完成論文繳交之前,需要讓教授簽三份的進度討論報告書,表示至少你跟你教授見過三次面,進行過三次討論。想要跟小布約時間見面,他說在九月三十號之前他沒空來倫敦,只好跟系主任說明這情況請他寬限一下幾天時間,系主任說沒關係後才安心,所以就跟小布約九月三十號早上十一點見面。我還是十點半就到之前上課教室前等候,一直到四十五分時候,我看到牆壁上的地圖時候才發現小布跟我約的教室在另外一頭,提早到總是能多準備一些事情還好有注意到,不然就麻煩了。五十分到達約定教室門口,發現小布剛宣布下課,我知道我時間還沒到,所以我就在門外等小布,在門外小布在短短九分鐘內打了四通電話,在十一點一到,他推開門準時出現在我們約定的教室門口。

 

我們就在走廊上的討論位置坐了下來,他準備簽那些文件時候,還拿出他記事本來,那時我猜他也許要去看六月我們見面正式討論論文架構的日子。沒想到他竟然是填一月二十六號我跟他討論論文計畫的日子,他的記事本上紀錄著他每次的約會記錄,但是真的沒有想到他對日期的要求也這麼嚴謹。小布就跟我說我做得很好,看得出用心與努力。因為我趕著去裝訂,所以匆忙離開,跟小布說我再跟你約下禮拜同時間同地點見面,我想請你在我論文上簽名留念。他記下時間後,我就離開了。在離開的路上,又遇到我同學,他也是下一個約談的人。

 

隔了一個星期,我拿裝訂好的論文去給小布簽名,我跟他說這份我要留著當紀念。他在首頁下寫下:「恭喜你完成這份論文,好好面對未來的挑戰,小布」。在他簽名時候,我跟他說:「小布,這碩士課程給我兩件很重要的是,第一件事情我學到我想學的知識,第二件事情是我遇到你當我的指導教授。」當時他笑了,笑得跟在小酒吧裡那種感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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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國遊記


旅行不是光是看那些名山大川、著名景點,而是去尋找之前人們在這地方做過什麼?有人有景的地方更是相得益彰的旅行好去處。從義大利離開前往法國,遊覽車沿著地中海沿岸走著,這時候導遊就說:「這條路是當初拿破崙征服義大利凱旋歸國時所走的道路。」一個很熟悉的名字就出現在耳邊拿破崙!

 

拿破崙是近代風雲人物,他一生大起大落的傳奇生涯,為後代的人多少都為這位天縱奇才卻又是失敗的象徵人物給予某程度上的同情憐憫,就稍微介紹一下這位大家都聽過但是不熟悉的人物吧!

 

拿破崙在法國大革命之後,歐陸列強壓制法國情況下,法國在風雨飄搖、驚濤駭浪的過程中,面臨了被侵略、瓜分等危機。這時候拿破崙以一個民族英雄姿態出現於當時的法國人民心中。他率領法國軍隊擊退進犯的列強,更對外征服擴張,這年輕的英雄挾帶的不敗常勝的威名,恢復了法國國際地位、奠定了當時民心。在當時的法國已經在法國大革命中推翻了路易十六的王室,出現了第一共和,不過在凱旋歸來的拿破崙執政時候,卻又以他如日中天的聲望,宣布成為皇帝。音樂家貝多芬也是拿破崙的崇拜者,他之前對於拿破崙做了一首法蘭西英雄交響曲要獻給拿破崙,但是拿破崙宣布登基為皇帝時候,他憤而把法蘭西去掉,就只是叫英雄交響曲。這件事說明了當時法蘭西人並不是完全擁戴拿破崙當皇帝,但是撇開這不說,拿破崙在當時還是理所當然的英雄人物。

 

不管各界反對即位的拿破崙,他依然宣布即位成拿破崙一世,歷代以來法蘭西國王即位都是羅馬教皇位其加冕宣布成為合法正式的皇帝。但是拿破崙在當時羅馬教皇眼中不是一個會為歐洲大陸帶來和平的人,所以拒絕替拿破崙加冕。在誰拳頭大誰就有發言權的原則下,拿破崙派人把教皇從羅馬了過來替他進行加冕儀式。在一連串儀式之後,就等教皇親自對拿破崙加冕時候,教皇端坐在位置上,動也不動,用他的不行動來表示他的不滿、反對。當時拿破崙也拿教皇沒輒,只有自己拿起皇冠替自己戴上,於市拿破崙成為唯一不是教皇親自加冕即位的法蘭西皇帝。

 

之後拿破崙因為俄羅斯不理會他對英國封鎖政策的宣告加上他常勝不敗的幻覺,於是他做出讓人很難理解的遠征俄羅斯這項大規模戰役的決定。俄羅斯採取堅壁清野的策略加上冬天惡寒,使得五十萬法國大軍出征卻只有幾千人回來的慘敗發生。人經常忘記歷史慘痛的教訓,二戰希特勒竟然也犯相同錯誤,大軍征討當時的蘇俄,也是因為寒冬鎩羽而歸。這場毫無意義的戰役損失了拿破崙幾乎的實戰部隊。在這場戰役中罐頭保存食物的技術被研發出來,當時拿破崙鑑於補給線太長,使得蔬果類補給不便,造成士兵營養不良病況發生,於是公開懸賞徵求可以延長食物保存的方式,在這情況下,罐頭技術被研發出來。

 

這時奧地利首相梅特涅發起神聖同盟,組織起歐陸反對拿破崙的勢力,在戰場上擊敗歷經特拉法加海戰以及遠征俄羅斯兩次大敗仗的法國軍隊。特拉法加戰役是在海上的特拉法加海域發生的海戰,交戰國為英法,一向以海軍立國的英國對上想要一統歐陸的拿破崙,初期英國海軍竟然被法國海軍壓制住,不過英國艦隊在指揮官尼爾遜將軍指揮下反敗為勝,但是尼爾遜將軍也戰死於此役。他臨死前交代:「把我們的勝利帶回英國去。」縱橫海上的英國艦隊差點被拿破崙打敗,這場戰役耗損了拿破崙海戰能力,使得法國軍隊對著英吉利海峽只有搖頭嘆息的份。而尼爾遜成為英國民族英雄,在倫敦有個特拉法加廣場,高聳入雲的石柱頂端就是尼爾遜將軍紀念雕像,然而英國人把此役擄獲的大砲鑄成四隻銅獅圍繞在尼爾遜將軍紀念石柱。

 

第一次兵敗之後,拿破崙被放逐到科西嘉島,那邊是他出生的故鄉,然後歐陸各國都以為平安無事,慶祝太平去。事隔不到一年,拿破崙在他擁護者擁戴下,脫離科西嘉島,一下子席捲整個法國,法國人當時又陷入列強欺凌情況,他們需要一位英雄,被認為不會再出現的拿破崙,一下子又登基為皇帝,神聖同盟應變不及,於是拿破崙風雲震撼了整個歐陸,別國眼中的混世魔王、科西嘉魔王再度戴上至尊冠,拿起他的元帥仗,帶著他法蘭西子弟兵出擊了。他的復辟再度讓歐陸貴族與平民出現對立,拿破崙雖然採行帝制,但是他對平民的保護以及對貴族的壓制都是當時君權制上的歐陸各國慌亂不已。

 

這史實成為後來法國作家大仲馬基督山恩仇記的故事起點,小說中主角年輕水手愛德。丹蒂斯去科西嘉見過拿破崙一面後,所引發的故事,就是這復辟事件中的衍生!大仲馬作品繁多,例如瑪歌皇后、大野心家等等都是以這為時代背景,敘述這些憾人心弦的歷史角落。大仲馬家三代都是名人,他老爸人稱老仲馬,是當時拿破崙手下驍勇善戰的將軍,拿破崙失敗後他倒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的窘困情況,但是他對拿破崙擁戴的心對於大仲馬也是起很大影響,所以大仲馬作品中的拿破崙是英雄、是偉人。大仲馬的兒子_小仲馬就是茶花女的作者。大仲馬的基督山恩仇記在他作品集裡面並沒有其他作品來的高,就連三劍客都排名在前,但是基督山恩仇記是第一部接觸的外國作品,因此對他反而更為喜好。

 

拉回拿破崙復辟風暴席捲歐陸主題上,那時神聖同盟為了彈壓各自國內大小革命聲浪,於是毫無實際兵力扼制拿破崙再度崛起。當時剩下英國國力最強,他成了大家聯合對抗拿破崙的盟主。當時拿破崙必須以勝仗奠定他復辟實力與聲望,但是不到三個月的復辟時間加上法國軍隊戰力未恢復的隱憂下,而對手威靈頓公爵也是面臨相同情況,他們必須在拿破崙尚未完全恢復下打敗他,但是各國都有貴族、平民對立,不能打仗的雙重無奈下。拿破崙利用這矛盾,迫使威靈頓放棄海戰而到陸地上進行決戰,雙方都有不能打跟一定要打的顧忌,於是法國軍隊與歐洲盟軍就以比利時南部滑鐵盧,作為決戰場。雙方都以這場戰役作為最後賭注,是拿破崙復辟成功還是威靈頓壓制順利?歷史的現實告訴我們拿破崙兵敗滑鐵盧!不過要是只因為一場敗仗就一蹶不振的拿破崙,那麼他也就不會是拿破崙。到底是怎樣的過程,讓這位英雄再度嚐到失敗而抑鬱而終?

開戰前,拿破崙以他個人聲望集合了軍隊,但是新成立的軍隊以及之前的耗損,都比不上之前的精銳之師。威靈頓公爵雖然有歐陸聯軍之名,但是他還是海軍出身的將軍,怎能對抗以陸戰出名的拿破崙?雙方都意識到自己的優點與缺點,但是不能不打的仗就這樣無奈的產生。威靈頓離開英國時候,交代英國海軍主力:「守住英吉利海峽。」,這句話顯示出威靈頓將軍當時並不是懷著必勝的心情前去戰場。開戰前夕,在兵力、武器、地理因素上,歐洲聯軍都略遜一籌,歐洲聯軍面對的是砲兵、騎兵、步兵都可以發揮戰力的滑鐵盧平原上的法國部隊。決戰前夕,拿破崙為了提防英軍大敗後撤回海峽,又把他拖入他不擅長的海戰範圍上,於是他分出一個機動隊,由他最信任的親信擔任指揮官,去進行阻截以及夾擊聯軍的任務。他以與聯軍相同的兵力進行決戰,但是他還有一支援軍會到。

開戰前,在各方面評量下都是法國佔優勢,尤其是法國大砲射程是歐洲聯軍的兩倍,雖說武器並不是決定戰役勝負的關鍵條件,但至少是提高獲勝的機會。

 

就在雙方開戰前夕下起了滂泊大雨,這雨下的交戰雙方更平添內心的憂慮。但是隨著黎明的到來,滑鐵盧之戰就在拂曉之際法國砲陣地先發制人的發動攻擊,當歐洲聯軍砲陣地射程都還沒有達到法國砲陣地一半的距離時,法國彈幕已到!當威靈頓心裡已經隨著砲聲響起而死心時候突然砲兵指揮官前來報告:「指揮官,法國人的砲彈著地沒有爆炸,因為前晚下雨土地太濕太軟….」法國大砲射程雖說是英軍大砲的兩倍,但是是屬於那種著地才會爆炸的砲彈,前晚大雨把這武器優勢打掉了.!於是歐洲聯軍迅速推進砲陣地,在適當位置發射了大砲,然而英國砲彈是海戰砲,是屬於空炸信管,換句話說砲彈是在空中爆炸。其實砲兵最大威力是空炸砲彈,殺傷力最大。於是在聯軍反擊下,拿破崙砲陣地被摧毀,但是拿破崙迅速投入其騎兵、火槍兵、步兵於戰場上,迫使威靈頓放棄稍微出乎意料的砲戰結果,讓他也投入地面部隊的交戰。雙方都在錯愕之中,混亂的進入肉搏戰,沒有長程武器的掩護下,雙方都進行最殘酷的殊死戰,戰至最後一兵一卒。

 

殊死戰一開始,拿破崙就感到他做了錯誤決定,他發現他的軍隊不在像以前那樣指揮得宜,將軍素質明顯滑落,士兵訓練不夠,但是一旦進入殊死戰階段時候,不能再有任何遲疑與猶豫,既然是殊死戰,雙方耗損一樣的時候,那麼我還有機會,因為我還有部隊能到達支援,然而聯軍已經傾巢而出然而我能支持到那時後嗎?拿破崙就在焦慮等待他最親信的將軍領軍前來夾擊聯軍,完成他奠定復辟成功的戰役。但是瞬息萬變的戰場上,即使拿破崙在開戰前有很多致勝因素,也改變不了他在遴選支援部隊的指揮官這人事錯誤,導致一直到雙方部隊都死傷超過八成以上時候,他的支援部隊依然尚未到達戰場。這支援部隊在大雨中應該還是能夠在交戰階段投入戰場,完成夾擊聯軍的任務。但是這指揮官在大雨過後,以我們法軍沒有理由會失敗的勝利意識放慢了行軍速度,以致延誤的戰機也辜負了在大戰場上殷切期盼他們到來的正規部隊。當法軍進行殊死戰時候並沒有像聯軍那樣有戰死的決心,因為他們都在等待他們奇襲部隊的到來,在這等待過程中,雙方都已經到達打不動的階段時候,拿破崙決定撤退,重新結集部隊再來打仗。不過當拿破崙帶領他忠誠軍隊離開巴黎時候,他的部下與之前的波旁王朝支持者結合,他們擁立路易十八重新登上王位,波旁王朝再度復辟。雖說貴族、中產階級人數加起來並沒有絕對優勢去改變現況,但是以資源比例來說,這兩個階層加起來卻超過七成國力的力量。逼得有人民支持的拿破崙卻底擋不住保王黨再度奪回巴黎,控制住法國境內的資源調度。這巨大變化就在拿破崙在滑鐵盧交戰時發生了。拿破崙前方戰役失利,後方據點被抄,被卡在法國邊境進退不得。再度面臨失敗的拿破崙在協議下,被放逐到聖赫勒拿島上終於抑鬱而終。拿破崙第一次被放逐不到一年便從回巴黎,但是只有不到百日的時間,又再次被放逐到聖赫勒拿島上終其一生。

 

比利時國王把滑鐵盧這地區送給威靈頓公爵,一直到世界滅亡,滑鐵盧永遠都是威靈頓家族的封地。不過世人記得滑鐵盧是失敗的拿破崙而非勝利的威靈頓。之後威靈頓凱旋歸國,英王特地建一座凱旋門迎接回來的軍隊,這凱旋門就在海德公園大門前,在附近之後也有威靈頓公爵紀念雕像以及滑鐵盧戰役中砲兵部隊的紀念碑。之後英王在溫莎城堡也設置一個威靈頓廳,這是之後英國常舉行國宴的地方,上面都是參與滑鐵盧戰役的將軍畫像。歷史就這麼有趣,這些在戰場上拼鬥衝殺的名將們,又叫得出幾個的名字呢?說起英國人真的很有趣,之後英法建立海底隧道穿過英吉利海峽時候,英國人竟然選滑鐵盧車站當成英國歐洲之星的火車站。英國人到法國旅遊第一站就是想起我們英國人在滑鐵盧打敗法國人,法國人來英國第一站就會想起法國人在滑鐵盧被英國人打敗。然而之前經典電影「魂斷藍橋 (Waterloo Bridge」也就是以這車站為背景拍攝。

拿破崙一生被放逐時間多過他輝煌日子,即使是他,在法國人心裡仍是兩極化的看法,有的認為他是英雄,有的認為他把法國帶向列強侵擾的地步,是英雄也是罪人。不過真正讓人佩服的不是拿破崙的輝煌征戰史也不是他與約瑟芬的愛情故事,而是他影響後代法學的「拿破崙法典」,拿破崙法典《Code Napoleon》,它一共有2281條條文,內容十分廣泛,大多都關於自由和民族主義的,這部法典不僅在法國實行,對歐各地都產生極大的影響,時至今日它仍是各國法律的參考藍本。

回憶腦海中拿破崙小傳的時候,在夜色中車子已經到了摩納哥。摩納哥是世界上第二小的國家,他與法國有協定,只要王室沒有繼承者的話,摩納哥將被法國合併。摩納哥雖小,但是卻是很富裕的國家,尤其以蒙地卡羅賭場聞名世界。對於蒙地卡羅賭場並沒有衝進去豪賭的計畫,而是選擇在外面靜靜看著由明設計家佳尼埃所設計的賭場建築。在財經分析上有一個著名的「蒙地卡羅模擬」,就是在這邊得到啟發而發展出來,這理論當時得到了諾貝爾經濟學獎。然而知識傳遞與累積的速度隨著網路發達而縮短時間,人類的知識不再是秘密、專有,而是透過不同的媒介傳播到世界各角落。夜色中的摩洛哥,在一片燈光造景下,那種朦朧靜謐的美,令人感動。夜晚寄宿於法國境內的尼斯。

位於蔚藍海岸旁的尼斯,法國南部夏天度假勝地,相較於尼斯,對於稍微遠一點的港口都市馬賽更有興致。馬賽,法國第一大港口,對他的認識還是從大仲馬的基督山恩仇記,當愛德蒙。丹蒂斯拿到基督山島上寶藏之後,重回馬賽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報恩。當他的老船東面臨破產之際,他送給善良正直的馬理一艄船_埃及王號。這艄船早已沈沒於印度洋上的馬理貨船,卻在基督山伯爵的報恩下又重新出現於馬賽港口。想到馬賽這港口去想像故事裡那種奇蹟以及那種知恩圖報、惺惺相惜、為善不欲人知的感覺。在旅途中都是一直回想著許多曾經看過的小書、傳記之類的情節,對照著一路上的都市,一種好像進到故事裡去真實感受到所描寫的情境裡面。突然感動一種莫名的感動,大作家們透過文字表達出他們所想要陳述的故事,當來到故事情境中的地方時,那種穿過時空所傳遞來的感動,似乎就是那種朝聖者的心中感覺。

從蔚藍海岸遠眺地中海,享受海岸上的那份悠閒安逸,聽著海浪聲,另一份有趣的感覺又湧上來,因為我到達之前身為船員的父親曾經航行過的地中海、到過的都市。從有記憶開始,父親一直都是船員身份,在航行於世界各港口之餘所拍攝的照片,紀錄著他的足跡。十多年歲月過去了,我來到曾經出現在照片上的地方。時光推移,不變的是一直在那的風景遺跡,變得是來來去去的過客,這些名勝默默在那看著我們這些過客,而我們這些過客藉由這些名勝寫下了我們回憶與故事。就在這海風吹拂帶來海邊特有的味道時候,一連串的回憶、思緒、鄉愁在剎那間轉過了腦海中。總是喜歡待在海邊看著潮汐進退的景象,似乎隨著浪花帶來了千變萬化的奇妙,也沖淡了累積沈澱的塊壘。燦爛的陽光透過萬里無雲的天空,照耀在海面上而造成炫目光彩的反射,讓海天互相輝映下,就在海岸上看著大地、海洋、蒼穹三個空間交織出一幅肅穆壯闊、寧靜澎湃的景象。繼續未完成的旅程而離開蔚藍海岸前往巴黎。

一路上觀看車窗外的鄉村風景,葡萄園、果園、農莊、修道院、村落等等,在歐洲各國的建築風格上有著許多相似的地方,沒有仔細去分辨,說實在並區分不太出目前是在那個國家內。加上歐盟國內把所有國界都撤除掉,使得幾乎不知道身處何國?歐盟組織代表旗幟是各國協議在保留各國不同宗教、生活、文化意義下,讓這旗幟沒有單一解釋。所以歐盟旗幟代表耶穌十二門徒、錶面十二刻度、黃道十二宮、一年十二個月、希臘神話十二主神、羅馬十二木表法。這是很有趣的一個設計,不同地區用相同旗幟但是卻可以有不同的解釋意義。由此而知,歐盟在「整合」這部份下了很大的功夫,讓歐盟組織內的國家能夠認同組織也同時保留自己國家色彩。歐洲在西羅馬帝國滅亡後就沒有出現大一統的國家組織,中間雖有短暫出現拿破崙、希特勒出現過統一歐陸的情況,但是都為期不久。歐盟組織內各國可以捐棄前嫌,攜手慢慢走向類似大一統國家版圖的組織。也許需要幾百年的時間去進行各方面的整合才可能出現,但是他們不計較這時間,這成果不一定要在他們這時代去完成。當後代人發現歐洲最後又出現一個媲美希臘羅馬文化那樣的國家組織時候,他們就會感謝這代代相傳努力達成這目的的先人們,這過程、精神與態度都是值得我們去思考的方向。

在漫長車程過後,接下來到達的是名聞遐邇的凡爾賽宮。凡爾賽宮位於巴黎西南部,在「太陽王」路易十四時代奠定其規模。路易十四提倡「自然疆界說」,就是法國需要以天然屏障來保護法蘭西國界,於是他開始開將拓土,把國界都推送到自然地理為國界。那時法蘭西國力達到最鼎盛階段,於是路易十四就把辦公地方移至凡爾賽宮,一直到路易十六被迫返回巴黎解決國政問題的一百多年歷史中,凡爾賽宮就是法國政治中心所在。這一百多年的時光中,路易十四到路易十六三個國王與貴族有擺不完的宴席、舞會、狩獵會,置國家民生於不顧。一直到路易十六時候的瑪莉皇后聽到法國人民沒有麵包可以吃時候竟然回答說:「那怎麼不去吃蛋糕?」,這與晉惠帝的「為何不食肉糜」有異曲同工之妙。執政者糜爛至此,國家焉能不出事?不久就爆發法國大革命,路易十六與瑪莉皇后紛紛送上斷頭臺。凡爾賽宮也因此遭受到一連串的破壞、偷竊,而不再成為法國政治中心,不過稍後的拿破崙崛起後,修復了凡爾賽宮,才慢慢轉變成一個博物館,開放給民眾參觀。但是凡爾賽宮的宮廷建築與園藝造景都變成後來歐洲甚至世界上建築模仿的對象。

凡爾賽宮之後都是許多重大國際會議舉行的地方,例如著名的第一次世界大戰和談會議就是在凡爾賽宮舉行。不過比較慘的是拿破崙姪子以拿破崙聲望號稱為拿破崙三世,又一次登上國王寶座,又一次對外擴張侵略。清朝二次英法聯軍之役就是由拿破崙三世發動。不過被之後崛起的鐵血宰相俾斯麥所率領的普魯士軍隊於色當一役打敗所擄,拿破崙名號再次被打敗而真正退出歷史、政治舞台上。然而打敗法國的普魯士皇帝就選擇在凡爾賽宮即位,法德兩國於是展開一連串的復仇戰爭,種下法德成為世仇的原因。不過這些都成為歷史,現在歐盟的出現化解這一百多年的紛擾征戰。靜靜坐在凡爾賽宮的後庭中的噴水池旁,看著後面廣大的狩獵場與交錯渠道,想像那些貴族夜夜笙歌喧嘩的盛況以及當時宮廷外的民不聊生,所帶來的結果就是法國大革命。雖說法國大革命是有許多因素所影響,例如美國獨立運動、啟蒙思想,但是引發點還是在於國內經濟民生問題沒有解決,所帶來的激烈衝突反應。

就在這噴水池旁又想起狄更斯寫的「雙城記」,故事發生在法國大革命前後的倫敦與巴黎這兩個城市,法國某醫生因目睹了某貴族的暴行,而被陷入巴士底監獄長達18年,出獄後和女兒露西定居倫敦,並認識了男主角A、男主角B(事隔多年,記不起來名字了)這兩位長相酷似的青年。兩位青年均愛上露西,而露西的男主角B卻正是當年施暴的貴族後人,他為了救人,回到法國,卻因族人的罪行而被列入審判名單。臨刑前,男主角A潛入獄中,替代男主角B受刑,以自己的死,成就了感人的愛情。這是很有趣的機緣,小時候看書上所描述的故事發生地點,就這樣出現在眼前。對於塵封已久的破碎印象似乎隨著這些建築物的出現一一又鮮明的出現在眼前。

當還沈湎於許多有關凡爾賽宮、巴黎的小說情節之際,不知不覺中已經進到巴黎市中心內。巴黎一直以來都幾乎是法蘭西的首都,她從凱薩大帝征服高盧時候就已經存在著城市規模。巴黎的位置適中,易於控制法國境內,但是也因為此,使得巴黎成為兵家必爭之地,誰能掌握巴黎誰就幾乎能掌握法蘭西。因此歷代以來,巴黎總是在戰火蹂躪下,被破壞、重建一直循環著。後來王室糾紛與宗教戰爭,更把巴黎帶向似乎永無寧日的夢魘之中。短暫的王室強盛與交戰雙方的休養生息下,巴黎才能從這戰火中積蓄下一次承受被破壞的打擊。但是法蘭西向來是歐陸國家的表率,在其發展上還是比其他國家還來的好些,於是十三世紀中世界上第一所大學就是在巴黎成立。一直到拿破崙以降的執政者,才真正對巴黎展開一系列的大規模重建、修葺、都市規劃的工程。因此相較於其他大都市,巴黎因為是大規模且一系列的都市重建計畫中的產物,所以在風貌上顯得較為整齊、壯觀。雖說兩次世界大戰都把巴黎捲進,但是經過半個世紀的恢復,她又在戰火中重建起來,繼續成為不僅是法國也是全世界重要的都市之一。

來到了艾菲爾鐵塔旁,艾菲爾鐵塔是以設計者艾菲爾來命名,他是因應當時法國主辦萬國博覽會所設計建造的嶄新工藝成就,向世界來訪的旅客展現法國工業革命的進步與不凡。當艾菲爾從眾多參賽者脫穎而出時候,當時有許多法國人對此建築物感到十分不耐,因為它破壞了巴黎整體性。但是在一段時間過後,法國人都認為其鐵塔真能令人感到新奇與宏偉,於是決定不拆除鐵塔。就如有書上介紹說:「愛菲爾鐵塔聳立於巴黎上空,彷彿君臨於這座城市的所有舊建築物之上,舊建築物代表過去巴黎輝煌的歷史,然而鐵塔則預示著未來以及人類將要去完成的新征服。」基於時間因素,並沒有辦法到鐵塔下拾階而上,到達頂端一覽整個巴黎以及其郊區的風景,就留一個遺憾,等到下次在造訪巴黎時,再去完成這缺憾吧。相較於義大利的比薩斜塔,艾菲爾鐵塔更令人想爬到頂端去俯瞰整個地區的風貌。第一次這麼近看愛菲爾鐵塔,他的獨特風格真為巴黎風貌潤色了許多。因此在眾多的建築物中,大家對這艾菲爾鐵塔印象還是最深刻。

稍後離開鐵塔,前去搭乘塞納河遊艇,去感受一下巴黎市中心與塞納河風景。在巴黎裡面沒有一個地方或是一條路以拿破崙之名命名,在巴黎裡面沒有一個地方或是一條路以拿破崙之名命名,只有一座橋上面雋刻的一個大”N”,這座橋就是拿破崙大橋。塞納河遊覽上,第一映入眼裡的雄偉建築物是聖母院,這聖母院歷經不同教派的主持、建築,顯示出不同於一般教堂的風格。故事中的「鐘樓怪人」就是以聖母院為背景所述序,那位邪惡的紅衣主教黎塞留真有其人。當時黎塞留主教以鐵腕作風壓制住當時法蘭西,所以故事幾乎都以他為邪惡的化身。但是他替法國當時在政策、建築以及宗教上奠定良好基礎,而巴黎目前而有一條以他為名的街道。

這位紅衣主教一般來說都是大家都知道的人物,大仲馬小說「三劍客」就是以這紅衣主教當故事人物又串起一連串冒險犯難的故事。大仲馬有把真正歷史人物寫進小說內的筆法,所以這紅衣主教在三劍客故事裡是一個令人又憎恨又尊敬的人物,顯示出當時巴黎人對這位紅衣主教的印象。當初生之犢達太安以加入火槍隊職志來到巴黎,一天之內與當時火槍隊三大劍客同一天定下決鬥約會。達太安與三位劍客為保王派,所以一直跟黎塞留主教作對,當他們前往倫敦晉見白金漢公爵(英國王室白金漢宮就真的是這位小說中白金漢公爵當初的府邸)一路上的驚險刺激,與同伴之間的生死相隨情誼,就在這裡開始。一直到最後黎塞留主教放棄強勢主掌國政,並要選一位新的火槍隊副隊長時,三大劍客以「火槍隊副隊長職位不是我的人生規劃」而讓給這新進達太安。三劍客這部小說把整個巴黎宮廷鬥爭與騎士冒險精神與人性刻畫作一個大格局的協調。因此,使得三劍客這故事一直被改編成電影、故事流傳於大家的歷史想像故事情節中。想到這有趣的黎塞留主教故事,他用高壓手段壓制住當時法蘭西,但是又讓大家對他有一種尊敬的感覺,讓人又恨又敬的感覺的人物是不容易的事情。

一路上每座橋都有不同風格與沿岸著名建築物相互襯托輝映,讓塞納河之旅能夠兼顧於歷史與現代的延續與對比,這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畢竟一個都市要在現代化與歷史作一個平衡,得花很多心思去架構這時空的均衡、美感與象徵。最後再度經過艾菲爾鐵塔底部,從鐵塔底部仰看整個鐵塔又是不同感覺。目前巴黎也準備爭取2012年的奧運舉辦權,所以在巴黎街道上都會有類似爭取舉辦權的標誌,不知道最後是哪個城市取得這2012年奧運舉辦權?就在夜色悄悄的到來中,第一次看到巴黎夜景,歐洲都市都考慮到夜晚的燈光造景,於是白天明媚清晰的美與夜晚朦朧婉約的美都是令人難以忘懷的感覺。

塞納河之旅後,後,經過了香榭大到與凱旋門。凱旋門市拿破崙當初要模仿羅馬君士坦丁所建立的凱旋門,準備用來迎接他每次征戰凱旋而歸的。上面雕刻著拿破崙一生四件大事:出征、對峙、勝利與加冕。不過拿破崙終其一生卻沒有以勝利者姿態率領他大軍通過這誇耀勝利的凱旋門。拿破崙死後十九年才從聖赫勒拿島迎回巴黎,書上寫著:讓他人民最愛戴、他的戰士最崇敬而他的敵人最害怕的偉人人生唯一也是最後一次通過凱旋門。當時九月十五號時候拿破崙遺骨回到巴黎時候,巴黎萬人空巷的迎接他們心中那位英雄。從來沒有在那時下雪的巴黎,卻在那天下起大雪,是上天也悲憫這位英雄失敗還是嘲笑他的狂妄?這悲嗆的氣氛似乎穿越一百多年的時候傳達到站在凱旋門下的我,心中那份莫名的哀傷感油然生起。凱旋門上紀錄著558位當時拿破崙軍中將軍名字,只要有畫線的都是捐軀於沙場上的。拿破崙之後葬於榮軍院頂端,法國人雕刻了十二勝利女神去圍繞守護在這位曾經戴上法蘭西至尊冠的英雄,也象徵著法蘭西人藉由這地方又團結一起。這地方也成為拿破崙家族墓地也有他兩位元帥陪祀在旁,然而他失敗後便無緣再見的兒子,拿破崙二世也葬在他父親身旁。拿破崙長期流放放逐生涯讓他親友都幾乎不能相見情況下,就在這小小榮軍院的頂樓,又聚集在一起。

夜宿於法國迪士尼樂園附近的旅館,在晚上到達迪士尼樂園門口時,已經過了入場時間,在這世界上著名樂園門口望門興嘆。進去迪士尼樂園遊玩的心願也許是許多小孩心中的願望,然而這心願也只能留待下次在造訪時候才能實現了。

一早就是巴黎市景走馬看花,在暮色中與清晨中所見到的巴黎真的就是不一樣感覺。接下來就是到達世界聞名的羅浮宮。之前因為「達文西密碼」一書又讓羅浮宮又再度引起世人的注意焦點。羅浮宮從十三世紀開始便有出具規模的建築物,歷代執政者以來都慢慢擴建成目前這種大規模的建築群。羅浮宮共計超過四十萬收藏品,尤其拿破崙征服各國時徵收不同地區的文藝收藏品,於是慢慢在建築風格上、收藏品質量上都大幅度的進步發展。到1989年貝聿銘設計上面廣場上的玻璃金字塔,讓羅浮宮在過往歷史的肅穆沈穩中又結合現代科學的靈活,法國人自己說:「這金字塔讓羅浮宮可以迎接下一個一千年。」

在龐大的博物館內要一一欣賞每件收藏品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收藏品涵蓋歐洲、中亞、西亞、埃及等地區的雕塑、繪畫、手工藝品,都是各民族文化的結晶。然而號稱三大鎮館之寶的米羅的維納斯像、薩莫特拉斯的勝利女神以及達文西的蒙娜麗莎微笑就是遊客最喜歡去看的收藏品。金星美神維納斯雕像是公認古典希臘女性化最佳象徵,她的不見的雙手讓後人想像不出真實形象。之前很多異數家試圖要修復出原來有雙手模樣的維納斯雕像,不過一旦有了任何手臂的形象出現時,都比不上沒有手的型態,於是維納斯女神就一直維持這沒手型態展出。與維納斯女神一樣,勝利女神是沒有頭的雕像。他一直以來都是樹立在船頭帶引著人邁向勝利之道。這雕刻上的服飾飄逸感,讓一座石雕就像真的是穿上古希臘長袍的感覺。希臘文化是西方文化的源頭,後來的羅馬文化繼承希臘文化改革成所謂希臘化文化,一直到後面的文藝復興等文化傳承上,都是一脈相傳的系統。雖說在不同時其都有不同思維方式,但是都依循著這古老思維的脈絡在累積、成長與蛻變。達文西是一個超級天才型的人,他有九種不同身份,數學家、雕塑家、畫家、醫生、天文家、建築師、牧師、化學家等等,每種都是登峰造極的成就。蒙娜麗沙微笑一直以來都是蒙上一層很神秘的傳說色彩。然而這些傳說都讓後世的人對他更是難以理解與想像。當時蒙娜麗沙微笑的繪圖架構、筆法、用色以及含意一直在許多評論中出現但是卻沒有一致的說服力出現。

在急速瀏覽過三大鎮館之寶之後,突然發現自己犯了一個很大錯誤,這些人類歷史瑰寶竟然只有變成瀏覽而不是欣賞之際,那是否對這方式是不對的?所以在快速看完三件寶藏之後,又回到每件寶物地方,又重新細細品嚐與回憶所學有關的資料,去印證其說法與體驗這現場感受。畢竟一個文化夠過藝術作品流傳於世,都是當時文化的表現與保持。並不是幾秒鐘或是幾分鐘就能夠明白感受到創作者想要傳遞的訊息或是意義。要欣賞任何藝術品之前都要有相當歷史、人文、藝術等陶冶下才能去欣賞、體驗與感受。欣賞、體驗與感受。於是放慢步伐去慢慢走著,雖然幾乎都不認識其他作品,但是在其他文明展覽館下,發現了巴比倫的漢摩拉比法典、蘇美人楔形文字、埃及象形文字等等,那些出現於書本上一直無緣見到的古文明文物,就在緩慢的漫遊中發現這些。羅浮宮不是一天、兩天就能逛完得博物館,不過在這廣泛收集的博物館內,人類對文物的認識都顯得孤陋寡聞。就在人文與歷史交錯激盪下,在巴黎又留下一個下次要來完成的目標。

晚餐過後,便自費去參觀「紅磨坊」。1889年紅磨坊成立於白色廣場,世界聞名的康康舞就是從這裡發展出去。紅磨坊一百多年的表演歷史背景,加上之前電影紅磨坊的印象,來到這巴黎就想去看看現場感覺。紅磨坊一直都是不得志的藝人表演場所,有的人在紅磨坊找到自己的信心與舞台,有的藉由紅磨坊之名而另起爐灶。不過是什麼原因與表演,讓紅磨坊能夠在那邊表演一百多年而繼續成為一個執舞台表演牛耳的地位?不到現場也許都找不到答案,於是就在巴黎最後一夜也為了這旅程劃下一個充滿缺憾的刪截號,於是就去參觀了紅磨坊。

距離還有十五分鐘表演開始,就看到許多人在沒有舞者登場的預定表演舞台上隨著音樂而翩翩起舞。接著音樂一換變成華爾滋舞曲的音樂,於是開始成雙成對的遊客就在舞台上隨著樂曲而移動著步伐。突然就看到一對六七十歲左右的老人家手牽著手也走進舞台上跳起華爾滋,沒有跳多久,所有在上面跳舞的旅客都退出舞台,燈光就暗了下來,只照到這兩位老人的身影。兩個人都踩著生澀的步伐在舞台上享受那一份大家禮讓出來的個人演出。就看著老先生用不太協調的動作帶著老太太在舞台上表演,全場都靜下來看著他們起舞。沒有技壓全場的程度表演,但是他們所傳達出的是一份「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感覺,不因他們老邁而不知道怎樣去表達對表此的關懷與愛意。全場幾百位觀眾都被這股氣氛所吸引,加上燈光師迅速調整燈光於他們身上,幾次老太太踩到老先生的腳,但是他們一點都不覺得丟臉,繼續享受他們的兩人世界。隨著音樂結束,兩夫婦向全場曲腿行一個禮時候,這才羞澀的跑下台。全場爆出如雷掌聲,替這兩位老夫婦歡呼鼓勵,不過當時全場那種默契與寧靜,那真是令人感到不可思議,沒有人刻意串連或是組織,但是就是都注意到舞台上的變化而加以配合。突然覺得有種要見賢思齊的感覺,以後我要帶我心愛的人也在紅磨坊舞台上面盡情表演。就在華爾滋舞結束不久候,就馬上進入正式表演。啜飲著香檳,在音樂、燈光配合下,萬眾矚目、備受期待的今晚紅磨坊表演開始了。

一開場之後,便是一連串的驚嘆、佩服、緊張、刺激與期待的心情所組成。紅磨坊表演包含唱歌、舞蹈、雜技、魔術等等。隨著每次音樂結束、燈光黯淡時候,都不知道下一次開始時候是怎樣表演、服裝變化以及舞台怎樣應用?香檳帶來淡淡微醺的感官刺激下,讓整個表演過程更是深深刻化在腦海之中那樣鮮明。舞台的設計與變化,讓一個小小的舞台產生似乎千變萬化的表演場地讓適合的藝人表現不同技藝。尤其還在舞台中央升上來一個水池讓舞者表演水上芭蕾,那種巧思與震撼,就讓人覺得即使電影效果再好也比不上這當場的表演與感覺。紅磨坊有段時間因為電影技巧的運用而讓人覺得紅磨坊江郎才盡,為時不久。但是經過一陣子的架構與設計,再度讓紅磨坊保持他赫赫威名。燈光、舞台、服裝、舞者、音樂所呈現的不是一個小小舞台的格局所能描繪,然而全場觀眾就在這憾人心弦的表演中,除了讚嘆沒有其他可以用來表示當時感覺。在一小時四十分鐘表演完後,竟然有捨不得走還想再看的興致,不過有總是曲終人散的時候。紅磨坊,一個沒有白來而且還會想再來的地方。

 

在離開紅磨坊要回旅館途上,經過了先賢祠,這裡是法國的名人墓地,那些像雨果、伏爾太以及大仲馬等等著名作家都在裡面。如果是在早上,我會進去找到大仲馬的位置去致上對他的敬意,畢竟所接觸的法國小說中,就以大仲馬作品最多。深夜中的巴黎又是不同風貌,偌大的都市中聽不到喇叭聲,車子在寂靜狀態下,似乎感受不到一種身在國際大都市的感覺,看著一路上所經過過協合廣場、艾菲爾鐵塔、羅浮宮、凱旋門,歌劇院等等又把這兩天所經過的大景點做一個回顧。巴黎留下太多需要再回來好好再慢慢感受瞭解的地方。

一早就出發前往嘉萊港準備回英國,算是十四天旅程一個結束的開始。這十四天到過荷蘭、比利時、盧申堡、瑞士、義大利、布之列支登、摩納哥、梵諦岡、德國、奧地利、法國。五千四百多公里的旅程,以一種旅客以及朝聖者的心情去度過每一天令人驚喜的地方。在前往港口途中,看到遠方密林,想起一直是我童話故事偶像的亞瑟王故事中魔法師馬林就是被比比安禁錮在法國境內的森林裡。漫長的千年歲月已經過去,馬林依然被禁錮在森林裡還是已經被比比安放出來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故是就是這樣沒有結局,而讓讀者去想向各自所設想的結局。當車子到達港口時候,旅行團一行人都上了遊輪準備啟程回英國多佛港口時,距離一個多小時的開船時間到時,等到船離開港口了,依然看到那位跟我們十四天的司機,依然駐足在遊覽車旁,目送著他服務十四天的旅客離開,這位司機是位性情中人。船離開嘉萊港而駛向對岸的英國多佛港,十四天的旅程看到不光是風景名勝也感受到那種報章、書刊、小說書上描繪的都市、建築物所帶來的感動與震撼。這旅程多的不只是護照上的簽證或是進出國界的紀錄,而是許多知道但是沒體會過的經驗落實於親身體會。旅行是一種追尋,藉由這過程,找到了內心深處的感覺,也許早被遺忘在記憶中,但是只要去找,就能依然在內心深處重新拾起當時所失落塵封的感覺,進而沖淡許多現在紛擾的思緒。從遠方看到白色海岸線時,就知道又回到了英國,繼續我這邊現實的生活與責任計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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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缺


         又再跟電腦對奕敗陣下來… 一連串的失敗只是證明對於下棋還是門外漢。一直以為自己差段級沒多少,沒想到卻差了很多。在不斷追求夢想的同時,回頭檢視先前所留下的遺憾時,發現沒有好好練棋成為段級高手是一個大遺憾。於是決定在這時候,去把這遺憾補起來。讓生活之中的缺憾一一補起來。人生可能錯過很多事情,但是有機會找回來時,就要把握機會去找回來。也許感覺不一樣了,但是總是找回失落的片段。而這片段將會讓人珍惜,因為這是讓人生道路少一個可以感嘆的藉口。因為事後的努力去追回以為失落的情感或榮耀時,知道失去或得不到的感覺後更懂得把握這失而復得的東西。
     
        下棋,是一種既競爭又合作的遊戲,兩個人需要分出勝負但是又得從頭到尾一步一步的合作之下才能完成。曾經跟一位高手廝殺了九盤皆輸後,他跟我說:小伙子,棋品著人品,你下棋走偏鋒,擅攻不擅守。在你得意時可能意氣風發,但是當你不順時,你會固步自封,所謂勝驕敗餒。也許在你氣空力盡之前,已經打倒敵人,但是當你處於劣勢卻不容易扳回或是更走險著。萬事留一線,給自己與他人都留下轉圜的空間時,你會發現即便你在困境之中,也能走出敗中求勝的棋局。留下再戰的實力與善敗(在敗勢之中重結戰力)會比百戰百勝卻經不起失敗來得好!這些話在這夜深人靜時,不啻一段金玉良言,咀嚼起來更為百感交集。棋盤上的勝負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個陌生人透過九盤棋局的時間,卻道盡了個性上的缺失與補救之道。也許先前都不這麼認為自己是那樣的個性,但是經歷許多事情後,卻發現自己果然是那種人。
 
      曾經也努力打棋譜,想要依循前人智慧結晶來提昇自己棋力,不過卻認為他們行,為何我不行?幹嘛要照他們下過的棋譜來練?孫武沒打過真正大戰役,卻有孫子兵法流傳於世。他孫子孫臏熟讀他孫子兵法卻也只讓人記得他打過馬陵之役留下"龐涓死於死樹下"的故事。於是縱情於棋秤上隨勢野戰。就是這自大的想法扼殺了按部就班佈局的訓練與思考。正應驗了"一失足成千古恨",因為失去了一個集中注意力與深度思考的訓練機會。而這要命的謬誤讓我養成想要用自己的方式去創造屬於自己的成果時,跳過基本功夫的訓練,就想要與天比高。這些都在現在一盤一盤的失敗之中,去找回沒有得到的棋手實力與失去的分析思考訓練。在彌補過去的遺憾時,發現未來人生可以少一個感嘆而多一個喜悅時,只要自己願意,什麼時候開始都不嫌晚。
 
      棋手虛銜已經不是現在想要的東西,而是那份棋局上對陣的縝密思考、謹慎攻防、攻守有據以及檢視過程(覆局)的連續流暢感。以前只重視棋局上的勝負時,卻忘記去培養覆局的能力時,一盤棋過後卻如船過水無痕,藉由覆局去檢視棋局的變化時,雖說勝負已定,但是卻是累積了下次再戰的經驗。下棋,不僅是對自己的考驗,也是瞭解對手的方式。不僅檢視了自己不足與失誤時,更能在棋盤上感受到對方的努力、心境與意境時,在這馳騁縱橫的棋局上,儼然是個性、實力、經驗、運氣的衝擊對抗。贏了輸了都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地方,隨時都可以再重新開始,因為人生道路上不只有這場勝負就決定一切。棋雖小藝卻是大道的說法果然有他真實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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